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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人生的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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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人生的标尺

杨正启

(小文原作于-3-24今系重新整理)——突然想念远在南方的父亲了。   父亲是一个农民,念的书不多,却认识不少字。印象中父亲经常教我怎么干活,而且把道理说的清清楚楚。比如收拾桌子,要先轻一点把掉在桌子上的饭粒擦掉,然后再稍重一点擦掉桌上的汤汁。如果先用力擦的话就容易把饭粒抹在桌子上。   他也给我讲过很多生活中俗语的典故,偶尔也能讲讲《三国》《杨家将》这样稍微能“上台面“的故事情节。据说以前当生产队队长时,父亲还小有名气,群众威信很高,村民都很敬重他,因为他热情、善良、公正、仗义!   父亲生于民国18年(年),那时还是旧社会。他的童年应该是灰色的,听奶奶说我爷爷是一个很没有担当的人,在我父亲刚刚满两岁的那年腊月二十八,家里空徒四壁,他老人家没有想办法怎么过年,居然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从此杳无信讯……奶奶领着年幼的父亲艰难度日!家里没有劳动力生活实在难以维持,在父亲14岁那年,二爷爷来到了家里。艰苦地劳作,让二爷爷积劳成疾,在有了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后,便也撒手而去……父亲讲述这一段历史的时候总是眼含热泪:说二爷爷去世时,他是家里把两扇大门和两扇后门卸下来给做的棺材!   父亲这时候虽未成年,却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承担家里主要的农活,还要帮助奶奶照顾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就这样一路风雨,磕磕绊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别艰难的环境下,父亲长大了。   父亲操持着自己成家,操持姑姑成家,操持叔叔成家,操持哥哥姐姐成家……这一路上,父亲几乎都没有时间喘息。一个接一个地,只有回头看时,才发现父亲这一路走来,一直拖着一个沉重的负荷链!   初三那年开学,我没领到新书,因为我没有学费(23块钱)。家里年前因哥哥结婚、盖房,已经欠了不少债务。在几个邻居家借钱碰了一鼻子灰之后,父亲决定连夜步行去30多里外的一个姑爷爷家再试试。那个姑爷爷听父亲说过,文革时期大概是说错了话,受到了批斗,一边二岸邻居都排斥他,那时父亲对他不但没有疏远,还在姑爷爷被关押期间,还偷偷给他送过几个熟苕(sháo红薯),所以父亲对找他借学费的事比较有信心。   ……罗列父亲的过往,忽然之间,我发现眼前的父亲变得苍老了,脸上的每一个皱纹里,都刻着苦难和沧桑!初中毕业的那一年,我一十六,父亲六十一。   父亲在乡里一家油脂厂食堂做饭,他人缘极好。我下学了,他很快帮我找一份临时工作。油脂厂上班的大都是当地的农民,他们有的因为家里农活放不下,只能请假。于是,油厂时不时就需要有人替班,我便成了油脂厂替班的年龄最小的工人。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上班时间是从下午一点到半夜一点,也就是两班制。12个小时下来,我可以挣到三块七毛五!我也曾遇到过我的一些同学,他们对我的临时替班工作表示好生羡慕!临时工没有宿舍,我只能挤到父亲房间里休息。父亲给了我房门钥匙,却从不让我动他那个上锁的抽屉,因为抽屉里锁的是他卖饭时回收的饭票。   职工在食堂吃饭,需先到司务长那里购饭票,然后拿着饭票到父亲那里打饭,饭量大的就得打半斤,饭量小的就打三两或四两,菜是油厂职工种的,不花钱。父亲每次都让我自己去司务长那里购买饭票,他卖饭回收的饭票装在一个小木盒里,木盒和他寸步不离,而且连同小盒子锁在他的抽屉里。   在我一整天只挣三块七毛五的年代,一天三顿饭对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可是父亲从来都没有少收我一两饭票,或者暗地里偷着把饭票退给我。其实那个饭票卖出的饭和食堂实际接收的大米的数量总会有一些出入,一个近百人的食堂,哪怕偶尔偷给我个三两二两的,不可能有人能发现。那时我非常不能理解父亲的“恶”行,觉得他对儿子没有丝毫地关照,罔顾亲情,不近人意! 我赌着气报名去当兵了,在海军我接受了严格的锤炼与教育,思想和胸怀也变得像我身边的蓝色海洋一样越来越宽阔,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也在部队领导的教导下逐渐形成,我从懵懂也变得明是非了。离开家的这么多年,这个刻板的父亲却时常让我念挂!感谢父亲曾经对我的严厉教育,少年时代,是父亲教会了我自立、自强、做事、做人,人穷不能志短,品行走遍天下!   如今,我也成为父亲,我也承担着教育女儿的责任!在父亲那里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借鉴和传承,我要告诉我的女儿做一个正直的人,善良的人,自立的人和有志气的人!   如今,父亲已90岁高龄了,身体已逐渐衰老,我对父亲的挂念也与日俱增。真希望常有机会可以回家看看,多陪陪这个饱经沧桑、纯朴善良的父亲。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祝父亲,春安!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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